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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经新闻

渔湖镇厚和陈村:昔日清溪今朝“赤水”

10年间,空港经济区渔湖镇厚和陈村里的五金作坊越来越多,村里小溪由清澈转为赤红,村民都不敢下水。“用居住的环境去换取粗放型工业的微薄利润,值吗?”这个问题越来越困扰着厚和陈村村民。

 

村民声音

清溪染成赤红,不敢下水

小溪流蜿蜒伸展,从空港经济区渔湖镇厚和陈、厚和郭等村一路往南直达于榕江南河。在旧时的厚和陈村,村民饮水、洗涤、农事灌溉等皆系于此,往近10年前,它仍是村中少年游泳嬉水、垂钓摸鱼的好去处。而如今,清澈的溪水却成了红褐色,水面不时漂浮点点白色的结膜,靠近一嗅,溪中有股金属味和类似汽油的臭味,水里一条鱼的影子也见不到。村民都说这溪水“很毒”。

 

溪水有多“毒”?40多岁的村民陈先生告诉记者,几年前,村里还在这条溪里组织龙舟赛,但龙舟赛后不少龙舟手都浑身发痒,从那以后村里再也不敢组织划龙舟活动了。而在陈先生十几二十岁时,别说是下水游泳,就是吞几口溪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。“现在谁还敢下水?衣服、雨伞被吹到溪里,大家宁可不要也不下水去取。”陈先生苦笑道。

 

由于水质变差,村里农事也变得难以耕作起来。菜农们都不用溪水灌溉,只好在菜园里开沟挖坑蓄雨水;而村中60多亩连片的田地,亦已荒芜多年,杂草丛生。“水都成这样了,哪还能种田?”一名78岁的老者望溪兴叹。

 

记者直击

沿溪多小工场,污水直排

 

沿溪而行,溪岸整齐的石篱爬上了红褐的锈色,石篱间不时伸出一截水管,管口排出黄绿色的水,入溪就形成了大片泡沫。小溪两旁大大小小的工厂和作坊鳞次栉比,隆隆的扎铁声从作坊里传出来,空气中偶尔飘过一股金属味。

 

知情村民向记者透露,这些工厂和作坊大部分从事的是锻铁、餐具制造以及模具清洗等生产活动,尤其以汤匙制造最多。“不锈钢片打出汤匙后,就需要进行水抛光或干抛光等处理,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噪音很大,同时产生的废水直排进小溪,粉尘扬撒到空气中,噪声污染、水污染、空气污染这三大污染全齐,生活在村里的人就苦了。”一位熟悉各作坊作业流程的村民,如是举例说明村中的工业污染。由于家附近就有一家汤匙作坊,他每天都要紧闭门窗,尽管如此,家中桌面每隔两三天就会积层黑灰。“闻起来像是烧焦物的味道。”他忧心忡忡地说,“近几年,村里患有胃癌、喉癌的老人急剧增多,不知道跟这环境污染是否有关系。”

 

他还表示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会鼓励自己的孩子走出厚和陈,到外面读书和生活。

 

环保部门

污染物难根除,代价沉重

村民回忆,水质变坏始于近10年间村中各类工业企业逐渐兴旺之时。“以前我们村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做竹篾,改革开放后,村民转而‘一窝蜂’从事汤匙制造等工业,至今仍占全村人口六七成之多,所以村民的收入才会这么好。”一位村民向记者坦言这个小工业村的发展困境,“大伙儿积极奔小康的追求本来无可厚非,但这过程产生的环境污染,越来越危害着乡亲们的生存质量。”

 

早在2013年,当地环保部门已积极整治厚和陈村的工业污染,对污染大气的干抛光工艺尤其杜绝,如今仍经常性严格检查监督。“但因为大部分工场都是小本薄利的家庭作坊,如果要他们按照环保部门要求配套环保设施,无论是投入还是运营都将入不敷出,可能大多数都要关门。”空港经济区环保和安监局副局长林德锋表示,村庄环境必须保护,而为数众多的企业主、工人的利益也需兼顾,这才是棘手的难题。

 

林德锋分析,如今部分工场偷排到水里的多是洗涤剂类废水,不会造成河水泛红,而多年来沉积水底的污染物难以根除,才是厚和陈等村溪流赤红的最大原因。“我们对溪水取样分析和分时段观察,也都证实了这一点。”林德锋感慨,“以前大家都想着‘先污染后治理’,却不知后续治理要付出10倍以上的代价,而对包括企业主在内的村民身体的影响、对后代子孙生存环境的破坏,更是难以赎回!”(来源:揭阳日报)